林木之息

【新纪元】①

*圈子太冷触发的被动技能——自割腿肉行为

*故事线接剧版第一季结尾,有亿、、私设

*目前为止还是说起大纲就是没有大纲系列,一切按感觉来写,轻点喷轻点喷,也欢迎大家来积极评论自己的想法

*cp线或许没有,全篇什么都没定,清水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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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赫在一片黑暗中醒来,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空间,一片黑暗,仿佛虚空中只存在着自己,找不到任何空间中的边界与缝隙


他下意识伸手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却没有触到任何东西


“我不是......被埋在监控室里了吗”他快速检查了身上,除了红黑格子衬衫有些破旧外并没有任何外伤,就好像被钢筋水泥掩埋的不是自己,就好像握着全家福在坍塌的监控室里被扬起的尘土呛得不住咳嗽的不是自己,就好像被尖锐的电波声淹没的不是自己,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有个声音由远即近,模糊讲述的话语却字字清晰,如救赎的天音,如恶魔的低语,李恩赫顺着声音的源头摸索着走去,等着他的是一扇大门,立于虚空,看不见门框周遭任何衔接,只有从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光亮扎着李恩赫的眼。声音的源头就在门中,他没有别的选择,拧开门把打开了大门


与刚才空间中无尽的黑暗不同,门中刺眼的白让他有那么一瞬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回过神来,恩赫的第一感觉是闹,无数陌生熟悉的尖锐的声音伴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感官。


好像是家医院。恩赫下意识眯眼观察四周,眼前的场景倒是无比清晰,视野中心熟悉又陌生的脸梨花带雨,那是妹妹,换句话说,那是从前的妹妹。


幼年的妹妹在走廊一侧的长椅上泣不成声,伤口的血浸染了手臂上雪白的纱布,即使大概猜测到这一切不过是幻想,但看着那片刺眼的红,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双脚下意识向妹妹走去,却被一双冰凉有力的手钳住了胳膊,一个身着白大褂年过半百的医生再一次对他说出了埋在心底无人触及也不敢遗忘的话语,令他手脚冰凉,神情沉重且麻木


他记得这个医生,就是他宣告了父母的死亡,他记得这,就是在这,他用颤抖的手签下了父母的死亡通知书送走了父母,用并不宽厚的肩膀撑起了妹妹的生活


“哥,对不起,我该怎么办”妹妹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他面前,肩膀抽动呜咽着看着他。红肿的眼圈楚楚可怜,在印象中这好像是她最后一次叫他哥


李恩赫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终究还是合上了嘴巴,他想抱抱她,伸出手却被一巴掌打开,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是他在这片幻想中感受到的唯一触觉,眼前的“妹妹”变得陌生,脸上没了悲伤与自责,怒气爬满脸颊,恩赫惊愕地看着眼前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李恩宥”,任由她推搡着将自己抵在墙上


她在片刻间变得如一个怨鬼一般死死揪着恩赫的领子不放,质问着他明明是个医学生,明明有着引以为傲的脑子和过人的成绩,却连自己的父母都救不回来,在案发现场能做的竟然只有祈祷


她在歇斯底里的埋怨着,控诉着是恩赫害死了他们的父母,恩赫做的的一切是赎罪的万分之一罢了


一句句尖锐的话语如利剑割着李恩赫心头的痛,却让他无比清醒的知道眼前的并不是自己的妹妹,他伸手从身旁的推车中摸索到一把手术刀,紧握着狠狠刺向“妹妹”的脖颈,鲜血喷涌模糊了他的视线,再睁眼后,周遭环境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再次回到了那个寂静黑暗的令人恐怖的虚空中,面前是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或者说,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心中的那只怪物


“你很聪明,你也很冷血,我以为你做不到对你妹妹这张脸下手的呢,看来我低估你了。你看看你,多么狼狈,多么脆弱。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被埋在这废墟之下,再也见不到你的妹妹,要是早点把身体交给我,也就不会这样了,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多可怜,说不定你妹妹还恨着你呢,恨你这个不称职的哥哥,把她一个人丢下了,从前也是,现在也是…”虽共用同一张脸,可他不同恩赫的冷漠,倒是放肆的笑着毫不吝啬笑容,手中把玩着那副眼镜腿上缠着胶布的眼镜


“够了,不要再多说什么了”李恩赫看着眼前和他长相并无差别的“人”,开口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脸上如往常一样并未透露出过多的感情,也未伸手夺回眼镜,只是流转的视线在眼睛腿上的胶带上停留了许久


“或许你这个怪物很难理解我们的情感,我是她哥哥,就这么简单,而我要保护她,以人的身份,同样简单”


“我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怪物挑挑眉,知道这次对恩赫的理智的狩猎失败,不过他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这些,眯了眯眼只是留下一句话后便隐入黑暗


“可真是块固执的硬骨头呢,来日方长,我期待我和你结合的那一天”


随着怪物的消失,李恩赫也在那片黑暗中极速下坠,痛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也将他死死摁在现实世界,提醒他还活着,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奇迹般地活着


突出的钢筋穿透了倒下的整块监控显示屏,承担着塌下的楼板堆积出一小片生的空间


眼镜牺牲在面前,被恩宥缠好的眼镜腿还是没有坚持住,胶带上被灰尘和血迹染的污浊;镜片少了一块,变形的镜框堪堪卡住剩下一块可怜的遍是划痕的镜片


右手从肩膀处就失去了知觉,如同一块烂肉一般藏在红黑格子衬衫破烂的袖筒中,透过褴褛的衬衫可以看到原本撑起皮肤的血肉像是生生被人挖去,肱骨突兀的占据着不属于它的位置


“这双手大概是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吧”他看着沾满血污的左手和根本感觉不到的右手无端想到,却又觉得好笑,早就为生活和妹妹放弃了曾在咫尺的梦想,却在这混乱的世界里自己已被剥夺做正常人的权利的情况下为自己失去功能的本钱而神伤


他艰难的在狭小的空间中翻了个身,仔细观察着周围崩塌堆起的石块牢笼,怪物化带来的变异让他夜视能力变得很好,却不能在死的寂静中看到生的出路


他感觉冷,好冷,不知从哪个缝隙透进来的风把被血浸透的衣裳吹的僵硬,把眼皮吹的沉重,睫毛上结了雪白的霜,他就想这么躺下,长眠不起也罢,可还有人在等着他,至少死之前,他要知道他保护着的人都活着,要知道他的妹妹还活着


等等,冷?李恩赫用手摸索着周围的石块,感染者过低的体温让他感受不到什么,他用脸贴上每一片他可以触及的地方,仔细感受他们的温度,丝毫不在意粗糙的表面和附着的沙砾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既然他能感受到冷,能感受到从外吹来的冷风,就代表他被埋得并不深


确认了大概方向后他用手拼命刨挖着,手上被沙石钢筋不断磨出伤口,感染者的自愈能力又让它愈合,用新长出的嫩肉再次抵挡着外界的摩擦,沙土隐约有向内塌陷的趋势,也为这个狭小的空间带来第一缕晨曦


在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之前,恩赫还是从这个钢筋牢笼里挣脱出来了,或许是因为是还未彻底变异的原因,自愈能力只是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右手了,却还是不听使唤,这种程度的“自愈”不过平添痛苦影响行动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留下一层银白掩盖着残酷又可怜的残局,试图用圣洁的白洗刷血腥的生存


在火红的夕阳下,恩赫坐在废墟上看着光线照进给了自己生的机会又差点杀了自己的小空间,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欣喜若狂,有的只是迷茫笼罩漆黑的瞳孔,逃出来了,活下来了,可他又能去哪呢


就像一只带领同伴活下去的狐狸,却被同伴抛弃在了废墟里


直到天色全黑,李恩赫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就这么过夜,周围一切都是未知数,风险太大了,至少该找个能短暂休息的地方


正欲起身寻找过夜的去处,抬头迎接他的,却是漆黑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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